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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漸漸成熟 就會笑著淚流
總有些遺憾要學會放開
我到了這把年紀也該明白」
——Tizzy bac「You’ll see」
 
公共假日回公司處理事情,腦海中忽然響起tizzy bac的You’ll see。
 
Tizzy Bac曾是我最喜歡的樂團,每次提到都是以高分貝的語調還有無法控制的興奮姿態在陳述他們的super fabulous。近年個性出現或大或小的改變也牽連了聽歌口味,都是聽後搖與bossanova居多,很少聽再聽搖滾。偶爾會從檔案拉出來播放的,都是早期以及中期的作品,如「You’ll see」(spring scream monkey demos的純鋼琴版)「查理布朗與露茜」「想要得不到」「呵,愛」「Dear baby, where’s my wing」「sideshow bob」等。
 
今年Tizzy bac來新加坡演出,我很早就買了票還提早去排隊只想坐在第一排。當惠婷的鍵盤敲出第一個音符,我開始安靜掉淚,之前我就知道我一定會。太多遙遠時代的畫面緊貼眼瞼好像乘火車時不斷倒退的景色飛過,雖然快速但足夠清晰。我緊緊貼著窗口目不轉睛,火車疾速行駛然後進入隧道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卻依然要把手貼在窗口貪戀的觸摸,仿彿能觸摸到窗外的空氣。出了隧道天色逐漸亮起,離現實越來越靠近終於抵達目的地回到現實,演唱會也到了尾聲。
 
「sideshow bob」的某一段落鼓、貝斯、絃樂全然無聲,只餘很零碎的鋼琴聲,以及惠婷輕輕在唱︰「當排練記憶花了太多時間,自我會變得透明。」
 
每逢演出只要演唱到這句,全場必定哀鴻遍野。太殺太殺的意境。許多經歷過一些或者很多的人都明白的。因為無心或者有意投入太深,需要太長的時間與太多的力氣去抽離。用來安慰別人安慰自己的「總會過去」,時間往前推進卻無法把那時那刻的自己完全帶走,某一部份的自己只好留在那裡。漸漸發芽生長成一棵樹,雙眼能直視樹桐中的年輪。現實裡陽光有多燦爛,那棵樹下的自己影子就拖得多長。
 
大學時每天都在宿舍房間裡把Tizzy bac的音樂放得很大聲,直到同房學妹問我這是什麼要命的鬼歌,另一個遭此一問的歌手是光夏學姐。後來Tizzy Bac紅了而且是爆紅的那種,許多人開始趕流行並且忽然出現一種「聽Tizzy Bac是很酷很另類的事情」的氾濫現象。我漸漸失去了當初的熱情,我依然喜歡依然能從他們歌曲裡找到力量,只是當他們在人群中被普羅大眾捧起來,就好像電影「星塵傳奇」中的查理考克斯剪下克萊兒丹妮絲的髮絲帶入人間,打開雙手發現閃爍光芒的頭髮竟變成了一把塵埃,才發現原來星星只要踏足人間就會失去生命而死亡。
 
這當然是比較誇張的比喻。以Tizzy Bac這樣實力堅固、優秀內涵且穩扎穩打的樂團,音樂壽命一定可以很長很長。就如天文學裡說的星星誕生時的質量也決定了它的壽命,質量愈大的星星因力場平衡困難壽命也較短;太陽出生時嬌小玲瓏,它有100億年的壽命,目前還有約50億年可活。用星星形容Tizzy Bac其實很落俗套,事實上用星星形容什麼東西都很落俗套。觀星的人多了是好事,只是當到處都是「看那就是獵戶座耶」「嘩你好厲害連獵戶座都知道」的對話,而發出對話的那些人,只是沉迷在一種「我知道獵戶座」的淺薄知識虛榮感裡,並不在意也不想知道獵戶座不僅位於天球赤道上,亦為冬季星座的中心,被金牛、御夫、雙子、大犬、波江等明亮星座環繞。在西洋神話中,獵戶是強狀高大的獵人 Orion,也是勇敢、力量、勝力的象徵。
 
只是這種現象讓我沒來由的難過而已。
 
陳文茜有次在「文茜的世界週報」裡提到,小布希表示他休假時閱讀卡繆的《異鄉人》。她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毫不掩飾臉上的不屑說我懷疑他看得懂嗎。我知道我接下來要說的東西有點不應該,畢竟每個人都有他們的生命形態以及感悟,沒有誰會比誰悲慘或者高格調。但是當我聽到一些愛看言情小說、把偶像劇場景當作現實、以那些所謂兩性作家的至理名言為生命準則、覺得5566帥到爆、把乳溝擠得老深貼了800層假睫毛、極力效仿183 club穿著打扮等作風的族群,說Tizzy Bac「是我的生命之光」「我太能了解歌曲裡說的活著的那種心酸了」等等話時,只想借用「星塵傳奇」原著中,女主角伊薇掉落人世間說出的第一句話︰
 
「f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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